第3章 暗黑龙之夜

        那天夜里我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月光照在我的床头,照得我心烦意乱。

        今天是满月,我就是在满月出生的。

        我的脑子里满是安达那动人的肉体,我并不是没有女朋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我象安达那样的感觉,那是种象母亲又象姐姐,象情人又象朋友的感觉,这是其它人所不能给我的。

        这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受尽父亲变态的训练,母亲又早逝,心理有缺陷的原因吧,在我的内心深处,所欠缺的正是一个象母亲一样的女人。

        我躺在床上,在月光的沐浴下,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的身体,受着月光的影响,正在缓缓地发生变化。

        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流动着,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涌动着,是龙的力量吗?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身体似乎脱离了意识,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

        我有点茫然地走下床,象被人催眠一般地推开卧房的大门,爬到顶楼上。

        顶楼是一间特大的单人房,过去是父亲的卧房,在上面,有样东西在呼唤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屋顶,屋顶极特别,是帝国的工匠特别设计的,四周全嵌上了奇特的玻璃和水晶,只要月亮升起来,月光可以从任何角度照入这间屋子。

        龙最爱月光,又以暗黑龙为甚,龙可以从月光中吸取月亮的精华来提升自己的力量,暗黑龙战士也继承了龙的这一特性。

        父亲用的剑,那柄传了几百年的宝剑——逆鳞,此时正斜斜地插在屋子正中的剑坛上。

        它正嗡嗡地响着。

        是它在叫我!

        逆鳞是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特地为我的祖先铸造的,(见前传)它是用龙身体上的“零件”为原料制成的,逆鳞不仅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而且还是一把有魔法杖优点的魔法剑。

        在铸剑时施以让剑刃锋锐的咒文,将剑与魔法杖的优点合而为一,是宝剑铸造术史上一个革命性的突破。

        由于魔法极厌恶金属(黄金除外),而黄金又太软,不适合铸剑,所以炼金术士们在铸剑时都要渗入一些特殊的物质来中和掉“魔法厌恶金属”的这一特性。

        而带来这一突破的就是大陆上除了神以外最有创造力的生物——人类。

        带来这一创造性突破的人类的名字早已被漫漫的历史长河所湮没,但铸造魔法剑的工艺却流传了下来,一般的方法是在剑身或剑柄上嵌入一块适合魔法的宝石或水晶,再高级一点的是嵌入龙牙或其它神物。

        但最有创意,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龙身上的“东西”在龙活着的时候活生生地拆下来,趁着这些“零件”还带着龙的生气和灵气的时候装到剑上去。

        “在龙活着的时候?”

        龙是最强的生物,这世上除了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创世之神,以及躲在沉月谷里纳凉的堕落天使以外,没有一种生物会比龙更强。

        从龙嘴里拔牙可比老虎嘴里拔牙要可怕多了,这可不是说笑的,自己掂量着看吧。

        对于一个魔法剑士来说,拥有一把好剑比什么都重要,逆鳞无疑是把好得不能再好的剑。

        造剑的材料是十贤者用从天上落到地面的陨石中提炼的奇特金属制成的,据说这种金属也和众神的兵器所用的材料相同,它本身对魔法就不会产生抗拒。

        而且在淬火(淬火,打制兵器时的一道重要的工序,将剑刃烧得发红后浸入水中快速降温,然后再打制)打制时用的不是水,而是龙血,活生生的龙血,真不知十贤者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而在逆鳞的剑柄上包着一层鳞片,是龙身上最不可触摸的部分——逆鳞。

        “龙之颈下有逆鳞,触之必怒而杀人!”

        剑柄是用四颗巨大的龙牙合在一起作为手柄,以龙脑为胶质(龙脑是世上粘性最强的物质)粘在一起,上面嵌了一枚纹章,可以使用黑暗魔法的宝物——代表黑暗力量的黑暗纹章。

        父亲曾告诉过我造这把剑的材料的那条龙就是我们家族身上暗黑龙龙之魄的主人。

        当年十贤者杀死了那条暗黑龙,夺取了它身上的龙之魄,取下它身上的“零件”做为原料,打造成了这把逆鳞,而那条暗黑龙身上的龙之魄后来则被移到了我们的祖先卡鲁兹身上,成就了一位龙战士。

        只有拥有相同的暗黑龙力量的龙战士,才能发挥出这把宝剑的真正威力。

        当我走上楼去时,它象在迎接我似的,正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自从父亲死后逆鳞就一直孤独地插在楼顶的剑坛上,而我由于一直在抗拒着自己是龙战士的命运,从来都没有碰过它一下。

        但逆鳞就像是一位痴心不改的恋人,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我的回心转意。

        我望着发光的宝剑,就像是在鉴赏一件古董,仔细地欣赏它。

        剑身狭长锋快,约有三指来宽,造形古朴。

        虽然发着光,刃身却是黑色的,上面刻着细若蚊足般的咒文,中间有一道红色的血槽,仿佛还流动着血。

        真不知是龙血还是人血,它一定杀过不少人吧?

        我张开大手,慢慢地伸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剑柄上,紧紧地握住剑柄,将它从剑坛上拔下来。

        逆鳞离开剑坛,刃身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触摸它。

        包着龙鳞的剑柄握在手中,冰凉的刃身贴在脸上,那种感觉,有如亲人一般的亲切。

        我握着逆鳞舞了几个剑势,逆鳞不重也不轻,就像是我的手臂的延伸,在我的手上运用自如。

        我的力量属性是黑暗一系,当我的手握着逆鳞之时,体内黑暗的力量透过剑柄上的黑暗纹章可以完整无损地发挥出来,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借着黑暗纹章提升了不少的威力。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剑上传过来,顺着手指传遍了全身,我感到全身一热,接着我持剑的左手就象发光一样的,仿佛化为无形的东西。

        在一阵强烈却又不刺眼的光芒过后,剑不见了,它已溶入了我的身体,与我“同化”。

        在这个战争和魔法都极度泛滥的时代里,为了生存和变得更强,炼金术士们发明了可以溶入人体与主人合而为一的宝剑,这样使得战士们能更好地用它作战,更方便地“杀人”。

        它们损坏后不需修复,只要主人还活着,剑就可以溶入主人的体内随着主人的力量而自动复原。

        不过这样的剑每一把都可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有少数的贵族才有钱拥有它。

        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头部传来,起初只是象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疼痛的感觉有如石头掉进水中产生的波纹般地不断放大,不断地扩散,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存于我脑部的龙之魄开始苏醒了!

        “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有如下地狱般的痛苦,杀猪般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古堡。

        但疼痛只持续了数秒,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暴响,皮肤表面血筋四布,身形也变得更是强壮,力量象潮水一般地在体内疯狂地增长,“呀!”

        我仰起头,对着满月的夜空大声地吼叫着,发出来的声音竟是龙的吼叫声,体内的力量不断地从毛孔中溢出,衣服在龙气溢出体外的一瞬间成了无数碎片。

        我的后背一阵发痛发痒,就在些在飞舞的碎片中,一对黑色的肉翼从我的身上长了出来。

        每只肉翼有足七尺长,上面各生着三只奇异的爪子,翅膀在我的身后成半月形展开,微微扇动着,因为它的扇动,我的身体半悬浮般地飘浮在空中。

        我开始变身,是这世上最强的龙战士的变身,连神也要嫉妒不已的龙战士变身,暗黑龙的龙战士变身。

        此时,我那双因混有魔族血统紫色的双眼化成了金色,龙战士独有的金色的眼睛。

        我们家族以龙战士的力量闻名帝国,其实我们还拥有另一种变身的力量,堕落天使变身。

        十二岁时我就拥有了这种变身的力量,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龙战士卡鲁兹。

        秀耐达本身就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加上后来他娶了魔族的公主奈丽为妻子,奈丽公主后来为他生下了第二代的龙战士,也就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

        由于体内混有魔族的血,所以我们家庭的龙战士血统的人其实都拥有两种变身的力量,只是因为龙战士变身的力量太强,才为人们所忽视了。

        这回我变成的模样,并不是过去那种堕落天使化身时的样子,而是龙战士的形态。

        我捏紧了拳头,力量在我的体内流淌着,是龙的力量,我终于还是成了龙战士。

        成为龙战士后的感觉与过去变身为堕落天使时大大不同,体内的力量就象苍穹一样无穷无尽,只是自己无法全部发挥出来,七世的经验,从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龙战士卡鲁兹开始,到我父亲基斯为止,七位龙战士加起来近三百年的经验,就在我变身为龙战士的一瞬间,海潮般地从逆鳞上涌入我的脑海里。

        新涌进来的记忆,与我原有的记忆在那一瞬间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有如在滚油之中泼入了一大瓢的冷水,立刻炸开了锅。

        我从空中落下来,膝盖着地,跪在地上,头痛欲裂,大脑的思维,更是乱成一团。

        父亲战死在巨石堡下的影像,他与他的那群美女纠缠时的激情,先祖与路西法三世的决斗,祖父遭受天劫时与天对抗的壮举,一幕幕地不断在我的面前晃过。

        其间,有刻骨铭心的悲伤,有怒气冲天的狂暴,有秋水一般的柔情,也有舍我取谁的豪迈,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我的意识,成了一叶在汹涌的波涛中翻滚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抛上抛下,梦厣一般地折磨着。

        我本能向前伸出一只手,想在风暴中去寻找一盏航灯,去探求一个避风的港湾,以躲避突如其来的狂暴,可是我所能抓住的,只有呼啸的海风。

        我趴在地上,身体有如对虾般地缩成一团,象生病的孩子一般地呻吟着,口涎不住地从口中流出来,顺着嘴角滴到了地上。

        床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无力爬上去,因为,我现在连主宰自己行动的意识都没有,我无法操纵自己的肉体,甚至连呼叫求救也不能,我需要一盏在黑暗中为我指明方向的航标灯。

        就在我的精神面临崩溃的那刻,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怎么了。啊,你长翅膀了?”

        在一片漆黑与苦难中挣扎的我,突然看见了一点光芒,我勉强睁开我迷糊的眼睛。

        我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从地上扶起我,将我抱到了床上。

        我象一个快要在海中溺毙的人,手脚在胡乱的摆动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漂浮着的木头,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四肢象章鱼一般地缠住了她,死死不肯松手。

        我脸贴在她的胸脯上,身体象筛子一般地颤抖着。

        怀中的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接着很快地松软下来,她的手开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脖子;她的胸脯很柔软,很有弹性。

        鼻孔嗅着她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清香,热量从她的体内顺着我们紧密接触的身体传入我体内,驱走我身上的寒气。

        风浪,渐渐地平息下来。

        在这片雾一般的朦胧之中,我看见了母亲的影子。

        “妈妈!”

        我轻轻地念着,妈妈来救我了。

        记得那一次,在那个赤发狂魔第一次对我进行变态特训的晚上,身体有生以来头一回承受了如此大的运动量,当天晚上我全身上下骨骼酸痛无比,痛苦地呻吟了一整夜。

        那晚,母亲就象现在这样,抱着疼得缩成一团的我,手指抚摸着我,轻轻地拍着我后背,安慰着我,伴着我,渡过了整整一夜。

        风浪渐渐平息下来,船已脱离了险境,七世龙战士的记忆,渐渐地溶入我的意识之中。

        现在的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谁。

        我是忧郁悲伤,半生不幸,用苦苦的等待,不变的痴情,最终夺得了爱人芳心的先祖卡鲁兹,我也成了那位武功盖世,风流倜傥的父亲基斯,游戏于群芳之中;我仿佛才刚刚地出生,是个饥饿的婴儿,眼睛还无法张开,就已懂得凭着体能,在找寻母亲饱满的乳房,吮吸着她那甘美香甜的乳汁。

        一些发自体内的冲动,刺激着埋藏在我体内的骚动,除了饿之外,我还有一些需要。

        我的眼睛依然什么也看不清,可是我的身体却知道该怎么做。

        有些东西挡在我的面前,阴碍了我,我用我的手将它们撕成了碎片;有对手一直在我的面前妨碍着我,我用我背上另外两只手——那对生有六对触手的翅膀制住了她们;我不断前进着,摸索着,前进着,在这过程中,我似乎听见了几声轻微的呼叫。

        最后,我来到了一个窄紧无比的山洞前,洞口非常地狭小,几乎无法闯入,可是我仍然强行地要闯入,因为我很饿,我需要母亲甘甜的乳汁。

        我的手捉住了一团柔软却又结实有弹性的物体,我开始用力,身体一点点地前进着,很快,我又遇上了一层障碍,对此,我视而不见,继续前进。

        障碍在我的身体面前不断地被挤压,变形,最后崩溃。

        我又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尖叫,但我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因为我已成功地到达了我的目的地。

        我的口中含着鲜艳红嫩的乳头,扭动着身体,开始努力地吮吸着甘甜的乳汁,一阵阵舒畅无比的快乐,顺着四肢百脉传遍了全身,象风暴一般地将四肢的酸痛,吹到了九霄云外。

        我不停地努力着,追寻着这份畅美快乐。

        在这份畅美之中,我在不停地长大着,由婴儿变成了少年,由少年变成了青年。

        我在草地上飞奔,在四野里玩耍,追逐着飞舞的蝴蝶。

        快乐在体内一点一滴地积蓄着,酝酿着,终于到了爆发的阶段。

        “啊!”

        又一声轻微的尖叫,我感到背部一阵刺痛,这个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曾听过。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那一天,在那片枫树林里,那个遭受狮鹭袭击的女孩发出的尖叫。

        “安达!”

        一个人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跳了出来来,我心中一惊,我想起我是谁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就象那次的惊鸿一瞥一般,我又看见了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只是这一回,我正搂着安达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我们的下身,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的分身,正在她的体内不住地挺进着,喷射着我的欲望。

        “安达老师?”

        我惊叫道,我的种子,此时已一滴不剩地送入了她的体内。

        我的身子一软,头瘫倒在安达象鲜花一般美丽的胸脯上。

        “这不怪你,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安达收拢起她的双臂,再次将我搂在她她温暖的港湾之中,她的脸,带着一片红晕,有些苍白,也有些妩媚。